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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077落井下石與趁人之危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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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畢竟,宋澤也回國不久,還沒有真正的嶄露頭角。

秦安寧又道:“他是宋氏律師行的接班人,我覺得沒問題吧。”

蘇琛鈺道:“回來我幫你查查。”

她點點頭,沒有拒絕男人好意。

怕是要拒絕的話,恐怕現在臉色已經變得烏雲密布了。

秦安寧道:“還不上去嗎?你爺爺要等不及了。”

“嗯,自己一個人能回去嗎?”蘇琛鈺問道。

秦安寧無語地看他一眼,說道:“我開車來的,當然能了。”

蘇琛鈺點點頭,站起身又囑咐道:“回到家給我發短信。”

秦安寧嗯了一聲,男人大步離開。

她從五點邊吃邊看街道兩邊的流量到六點半,仍舊是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起身去收銀臺結賬,便出了餐廳。

一路邊走邊看走到停車位,心裏的主意更加確定了,她開車回翡翠灣。

一進門,便於蘇琛鈺發了個信息,然後才回屋整理證據。

她目前有她真的冰糯種彌勒佛翡翠的照片,以及電子鑒定證書的存檔,並且還有劉淑榮手中假玉石的視頻,像這些,應該夠了吧。

她將這些證據整理了一下,又想到今天那位迎賓和宋澤說的,要不要反告劉夫人一把,說她誣陷自己?

有必要也沒有必要。

若是劉夫人自己一人而為,那她是為什麽呢?

她想了想,覺得好像沒有得罪劉淑榮。

若不是劉淑榮一人所為,那她背後站的是什麽人?

是不是也是談氏?

若是談氏的話,反告劉夫人是沒什麽用了,倒可以借此來告談氏。

看來,還沒有開庭這段時間,她有點忙。

“叮”一聲。

手機信息進來,秦安寧思緒收回,以為是蘇琛鈺發的信息,看了一眼名字,是田雷。

“安寧,子序還在我學校宿舍住著,這麽一直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秦安寧這才想起來,店裏撤櫃,曾子序沒地住,她這段時間事情尤其多,倒把曾子序住的事情忘了。

她低頭敲字回覆,“他不是要繼續上學嗎?”

田雷回覆的很快,“對,我已經幫他看好了一個,就是我們學校附屬的高中,他如今去上高三是不可能了,可以接著從高二開始上,然後過了暑假升高三。”

秦安寧問,“這樣也可以,他自己什麽意見?”

“他說能讓他上學就行,不過,他的戶籍不在北坪,上這個學校有些麻煩。”

“怎麽麻煩?”

田雷:“不是本地學生,而且還輟學了有三四年,招生處有所顧忌。”

田雷又發過來一條,“並且,就算招生處同意了,外地學生進來可能也要幾萬的入門費。”

秦安寧嘆口氣,打字回覆,“他哪來這麽多錢。”

“就是說這個。他也可以回老家上高中,手續方面會簡單一些,但是他不樂意,非要在北坪。”

“嗯,我知道了,先委屈你幾天再讓他住幾天,我想想辦法。”

“好。”

秦安寧將手機扔到一邊,重重吐出一口氣。

曾子序無父無母,現在沒人管教,還願意回到校園重新學習,也是好事,怎麽說他也是被她帶出來的,總不能不管他。

上學這種事,她才重生不久,在學校裏也沒認識的人啊。

前世,在軍情六處也沒有涉及到學校的任務。

這……可真是難辦啊!

蘇琛鈺。

秦安寧腦子裏想了半天,突然蹦出來這個人人名。

讓他辦應該很容易吧?

他想讓一個人進學校上課恐怕那些老師巴不得巴結上蘇琛鈺這個大人物!

他應該會答應她求他幫另外一個男的辦事情吧?

他應該不會小心眼成那樣子吧!

想了想,摸到手機決定給他打電話問問,又看他沒有回信息,可能還在和他爺爺吃飯,她又將手機放下,等他回信息再問。

去衛生間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蘇琛鈺還沒回信息,輕嘆口氣,第一次竟然這麽期待他聯系她。

拿吹風機將頭發吹幹,給手機充上電,她躺在床上想事情,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在醒來,天已大亮。

在床頭櫃上摸到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還有未讀信息,點進去,是蘇琛鈺昨天晚上11點多回覆的,“早點休息。”

秦安寧退出信息,沒有打電話,而是起床洗漱,收拾一番,拿起筆記本電腦,往宋氏律師行走。

車子行駛近一個半小時,終於到地方,秦安寧全身坐的酸痛,在車子有限的空間下伸了伸腰,又揉揉兩只發酸的肩膀,提著電腦下車。

走了五分鐘,到宋氏律師行門口,迎賓將門打開,她淡淡一笑,說道:“我來找宋澤律師。”

迎賓微笑問:“請問是秦小姐嗎?”

她點點頭。

迎賓說道:“跟我來吧,宋律師在二樓辦公室等著。”

她跟著迎賓上去,走到一間辦公室門口停下,迎賓擡手敲了敲門,裏面傳出溫和的一聲“進。”

迎賓幫她把門打開,秦安寧道了聲謝,走進去。

宋澤擡眸看是她,臉上掛著溫潤的笑容,溫聲說道,“還以為秦小姐不來了呢。”

秦安寧淡笑道:“怎麽會,路上堵車。”

宋澤說道:“秦小姐先休息一會兒。”

她點點頭,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將筆記本從包裏拿出來,調出文檔,說道:“宋律師先看一下證據?”

“可以。”宋澤湊近了些。

秦安寧將那段視頻調出來,說道:“這是店裏出事第三天之後,我去某個娛樂城找到原告劉淑榮,拍下的她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冰糯種彌勒佛。”

宋澤問:“秦小姐是從哪裏看出來這塊不是你的?”

秦安寧道:“店裏雕刻師在雕刻的時候,為了更逼真,在彌勒佛肚臍處花了一橫一豎兩條線,如”十“字模樣,而她手中的這塊,並沒有。”

宋澤問道:“那麽你有真彌勒佛吊墜的照片嗎?”

“有。”秦安寧點頭,退出視頻,調出她拍下來的彌勒佛照片,照片高清,每一處細節都可見。

宋澤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彌勒佛的肚臍,的確是有兩條一橫一豎的交叉線,又回想剛才看到的視頻中的彌勒佛,肚臍並沒有一橫一豎兩條交叉線。

宋澤說道:“但是這個的話,若是原告說她沒有買這一塊,而是另外一塊。”

秦安寧一楞,問道:“宋律師的意思是,證據不足?”

宋澤點頭:“對,她若說買的不是這塊,買的而是肚臍上沒有一橫一豎兩條交叉線的彌勒佛,我們有什麽證據?”

秦安寧道:“我有她佩戴她這個彌勒佛的照片,並且店裏安裝有監控,而且,鑒定證書上,也將這個細節拍到了。”

“鑒定證書照片我看一下。”

秦安寧調出鑒定證書的照片,是與鑒定信息附在一塊的,但是將照片放大,肚臍上的一橫一豎交叉線仍是清晰可見。

宋澤沒忍住感嘆,“秦小姐的相機真高清!”

秦安寧笑了笑。

宋澤問:“在娛樂城之後你與劉夫人還有交涉嗎?”

秦安寧搖頭,“沒有。”

“那是非要上法庭嗎?”

秦安寧聳聳肩,“這個我無所謂,我證據都有,更何況,清者自清,怎麽也抹黑不了。”

宋澤道:“我是這樣想的,你證據就目前來說,可以充分證明那塊彌勒佛不是你的,但是,也可以找原告談一談,看她的想法,亮出自己一部分底牌,或許就撤訴了呢,也不用上法庭了。”

秦安寧聞言,沒說話。

找劉夫人談一談?

若這件事是劉夫人一人所為,那宋澤說的也可以,但是若背後還有他人,那就不行。

秦安寧道:“嗯,我先想一想,再給你答覆。”

宋澤道:“好,你若決定這麽做,我可以代替你上門找劉夫人談。”

秦安寧點點頭。

宋澤溫聲道:“這些證據我需要覆制整理,秦小姐沒意見吧?”

“沒有。”秦安寧淡笑搖搖頭。

五分鐘後,宋澤將秦安寧的電腦還給她,擡手看了看腕表,說道,“中午了,請秦小姐吃個飯?”

秦安寧忙擺手搖頭:“不用了,我還有別的事。”

宋澤眼底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將秦安寧送到樓下,她道別,宋澤沒有馬上回去,看著那抹身影眼眸越來越柔。

她走了幾分鐘,從包裏掏出手機,找到蘇琛鈺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響了好久,那邊才接通,傳來男人低沈磁性地男音,“餵。”

“你在忙?”秦安寧想到他這麽久才接電話,問道。

“不忙,是有什麽事兒?”蘇琛鈺問道。

秦安寧說道:“到中午了,你吃飯了嗎?我在你公司附近。”

“好,我知道了。”蘇琛鈺回道,又說:“你去昨天晚上去的那家餐館等我,我這就去。”

“好。”秦安寧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她怎麽有種“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心情!

但是,既然是求他辦事,獻殷勤也是應該的。

秦安寧走了半天,找到昨天晚上的那家餐館,正值中午,店內大廳並沒有空桌,迎賓將她帶到二樓小包廂,將菜譜放在她面前。

秦安寧說道:“你先去忙,我等會點菜。”

迎賓微笑著說“好”,走了出去,秦安寧舒口氣,放松大腦。

約摸有二十分鐘,蘇琛鈺電話過來了,她接通,便聽道蘇琛鈺問在哪裏,她說二樓第一間包廂,掛斷電話。

兩分鐘後,門被推開,蘇琛鈺走過來,臉上掛著一抹笑意,將外面的大衣脫下來掛在一側的衣帽架上,坐在她旁邊,伸手握住她的手,微微蹙眉,“身體還是不舒服嗎?手這麽涼。”

秦安寧臉色不自然地說:“肚子不疼了,但是例假還要幾天才走。”

蘇琛鈺語氣裏帶著關心:“多喝紅糖水,另外紅棗每天吃幾個。”

秦安寧輕嗯一聲,又說,“我還沒點菜,你看你要吃什麽?”

他接過菜單,喊了服務員,點了幾個清淡適合秦安寧吃的,服務員出去,蘇琛鈺才問道:“怎麽突然找我吃飯?”

秦安寧道:“不突然啊,找你吃飯你還不樂意嗎?”

她覺得還是等快吃完飯說比較好,萬一她說出來,這人心情又不好了,連帶著還波及她了,這一頓飯算是不能好好吃了,不能愉快的吃下去了。

蘇琛鈺沒有說破,轉了話鋒,說道,“宋澤已經查過了,不礙事,你放心用。”

“我說了都沒事。”秦安寧白他一眼,無奈道。

蘇琛鈺道:“萬一真有事呢?你將證據都交付於他,萬一他是受雇他人,你豈不是又被人陷害了。”

“哪有這麽多萬一啊。”秦安寧無語道。

她如今有“讀心”這個外掛,只要她想知道,任何人在她面前都是透明人。

蘇琛鈺聲音低沈道:“讓你不要掉以輕心。”

秦安寧點點頭。

菜陸陸續續上來,兩人開始動筷子,吃飯間,兩人幾乎無話。

在蘇琛鈺放下筷子不吃的時候,秦安寧也放下筷子問道:“你不吃了?”

蘇琛鈺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我吃好了。”

秦安寧笑了笑,輕咳一聲,說道:“你在學校裏面有沒有認識人啊?”

蘇琛鈺挑眉,沒說話,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秦安寧笑著掩飾不自在,“我店裏有個員工,他想回學校上學,而且還想在北坪上,但是在北坪上學手續各方面都繁瑣,所以……你能不能幫幫忙?”

蘇琛鈺問:“男的女的?”

“男的。”秦安寧輕聲說道。

果然,這人臉色微微變了變,秦安寧抿唇,臉色無可奈何。

這人能不把“小心眼”的毛病發揮到極致嗎?

秦安寧解釋道:“他是我從老家帶回來的,父母雙亡,看他可憐,所以能幫他一把是一把。”

蘇琛鈺沒說話,臉上神情逐漸讓人琢磨不透,透著一股子悲涼和難過,只聽道他聲音沙啞緩緩說道,“我也父母雙亡,你是不是也會可憐我?”

秦安寧一楞,垂下眼眸,她看到桌下男人的手不受控制地握緊,極力地克制些什麽,不由得心頭有些酸楚,連帶著,眼眶有些發熱了。

她伸手去握著他的大掌,能感受到男人身子微微顫抖,緊接著又有些僵硬,慢慢放松下來。

秦安寧第一次見到他這樣。

能把自己軟弱的一面和受傷的一面暴露在她的面前,她還有什麽值得懷疑他的?

她聲音裏有著從未有過的溫柔,“至少……你有我啊,還有爺爺奶奶,可是他只有他一個人。”

男人聲音低沈沙啞地問:“你把我當成你的家人了嗎?”

秦安寧垂下眼眸,濃密眼睫毛也跟著垂了下去,就像兩把扇子輕輕覆蓋住眼眸,讓人看不到眼睛裏面的情緒,她緩緩說道:“我正在慢慢接受。”

她話音剛落,男人大掌擡起,一把扣著她的後腦勺帶到他面前來,薄唇準確無誤地壓在她雙唇上,這次的他像是在釋放些什麽,比上一次吻她要兇猛的多。

秦安寧被迫承受,男人力氣很大,像是釋放不滿和委屈的情緒一般,在她唇上一點都不溫柔,霸道用力很多。

在她失神之際,男人又撬開她的牙關,舌尖在她口腔裏蠻橫掃蕩,秦安寧臉蛋溫度已經達到最高點,雙手抵在男人胸膛,卻沒有任何力氣推開他。

不知過了多久,她只感覺到嘴唇好像腫了,舌尖發麻,男人這才離開她的雙唇,並沒有馬上看她,而是在她耳邊輕喘著口氣。

光是聽著這喘息聲,秦安寧臉蛋的溫度又一次飆升。

蘇琛鈺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眼眸有些猩紅,聲音沙啞到極致,說道:“要是每次都這麽乖,我就感受到你是我家人了。”

秦安寧:“……”

這是什麽邏輯?

讓他親一頓就感受到她是他家人了?

想占便宜趁人之危就直說!還找這麽多冠冕堂皇的破理由!

最主要的是,這一次她並不反感,甚至內心還有些期待……下一次!

秦安寧咬唇低著頭看著別處,臉蛋紅的不像話。

蘇琛鈺問道:“你店裏的員工想去哪個學校上學?”

秦安寧說道:“田雷幫他看了一個,說去地質大學附屬的高中去上。”

“田雷是誰?”男人問道。

秦安寧從這語氣裏聽出危險的意思,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淡淡說道:“也是老家的,不過他們一家幫了我很多。”

蘇琛鈺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讓林威去辦。”

秦安寧聲音有些悶:“一句話的事情嗎?”

“差不多。”蘇琛鈺說道。

秦安寧:“……”

蘇琛鈺溫聲問道:“怎麽了?”

她搖搖頭。

一句話的事情,讓她又犧牲了自己的一次吻!

“走吧?”秦安寧問道。

蘇琛鈺挑眉問:“你等會有事要忙?”

秦安寧點點頭,說道:“我準備看店鋪。”

蘇琛鈺問:“不用幫忙嗎?”

她搖搖頭拒絕:“不用了。”

蘇琛鈺站起身,說道:“那走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秦安寧點點頭。

兩人從樓上下來,臨蘇琛鈺往公司去的時候,秦安寧沒忍住又囑咐他,“你別忘了讓林助理去辦。”

“知道了。”蘇琛鈺笑著揉揉她的秀發。

蘇琛鈺剛回到辦公室,整棟公司大樓都已經傳遍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大老板今天心情變好了!”

從進公司門,不論是誰打招呼,都淡笑回應,不再是以往那般冷漠讓人不敢靠近的臉色,整棟大樓傳的沸沸揚揚,都在預測照此下去,不出幾天,他們的上班時間就會恢覆正常。

但他們想的時間有些長了。

蘇琛鈺剛坐到辦公室,便叫了林威來,林威這麽一會兒也自然聽到傳聞,心情激動步伐歡快地往辦公室去,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走進去。

林威還沒走到他跟前,便聽到他開口說:“有個事,需要你去辦一下。”

“您說。”林威聲音有些激動。

蘇琛鈺說道:“去地質大學附屬的高中那裏打聲招呼,這邊有個人要進去上課。”

林威一楞,好一會兒沒接上話。

他心情好了,接下來不就該如大家預想的那般,恢覆正常上班時間了?

為什麽說的不是那件事,而是另外一件事?

“有問題?”蘇琛鈺蹙眉,不悅問。

林威忙說道:“沒……沒有,我這就去辦。”

蘇琛鈺點點頭,擺手示意他出去吧。

林威心裏燃起的希望小火苗又一次被毫不留情的澆滅,轉身準備走出辦公室,又聽到老板叫他,“林助理,員工上班時間是不是還沒恢覆?”

林威聞言,轉身面對著他,重重點點頭,說道:“是。”

“是不是很辛苦?”蘇琛鈺問了一句。

林威突然被問懵了,這該……怎麽回答?

若是回答不辛苦,那老板說讓繼續加班豈不是又繼續苦不堪言。

若是回答辛苦的話,加班的同時公司也發放加班費了……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蘇琛鈺問道。

林威急中生智,說道:“我還好,就是不知道其他員工怎麽樣?”

對,他加班就加班吧,先讓別的員工恢覆正常上班時間再說。

天知道,這段時間,他是如何擔驚受怕!

若是被公司人知道公司無緣無故加班的原因是因為他,那他估計會成為整個人公司人人仇視的對象!

蘇琛鈺又想起那個吻,頓時,心情大好,極為爽快地說:“讓秘書辦通知,明天起,恢覆正常上班時間。”

林威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又回想了一下,才知道自己沒聽錯,重重點點頭,聲音激動,“好的,老板!”

商務內環路路兩側,都排著整整齊齊地各大奢侈品品牌,或者是在北坪頗有知名度的公司,秦安寧用了一個小時從頭走到尾,兩條腿都快廢了,可心生壓力。

她的毫無知名度,在這一片寸金寸土的土地,能站穩腳跟嗎?

或者是說,會在這一片成功開店嗎?

而且,她看了道路兩側的店鋪也沒有空出來的,那她要怎麽在這裏開店?

站在路口等紅綠燈,雙手插在口袋裏,想對策。

“嗡嗡嗡”

在口袋手裏握著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拿出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微微擰眉,還是接聽,“你好,哪位?”

那邊人聲音隨意道:“我在棉紡路咖啡店等你。”

還不等她回話,那人已經掛斷電話。

秦安寧也反應過來是誰,雖然聲音經過處理,但是她就是知道是誰!

她快步走到停車場,打開手機導航,搜索到棉紡路咖啡廳,原來以為是棉紡路上的咖啡廳,可導航出來卻發現是名字就是棉紡路咖啡廳,並且,離她並不遠。

她車子已經發動,索性開車過去,也就是十分鐘的路程,她將車子停好,走進去。

掏出手機撥打了剛才那個電話,沒有人接聽,但是一個服務員走上來,問道:“是秦小姐嗎?”

“我是。”秦安寧應道。

“他在這邊。”服務員領著她走到一處極為隱蔽的桌子旁,便離開了。

可秦安寧的腳步卻像是被定住一般,不敢往前走一步。

葉翔聲音與以往不同,沙啞的很,輕笑道:“怎麽了?怕我害你?”

秦安寧回過神來,臉色淡然地坐在他對面,葉翔將頭上戴著的鴨舌帽取下來,露出了自己的一張臉。

秦安寧臉色大變,狠狠一楞。

他左邊半邊臉滿是猙獰的傷痕,連帶著頭頂的左半邊也沒有一根頭發,看起來詭異嚇人的很,並且左邊眼睛瞇成一條縫,好像並不會睜開。

從右邊沒有傷疤的臉還是判斷出他就是葉翔,曾經軍情六處的特工。

秦安寧喉嚨像是被有什麽東西被噎住一樣,難受極了,艱難地問:“怎麽會變成這樣?”

葉翔聲音沙啞道:“就是變成了這樣,才死了。”

“那你的聲音?”秦安寧又問。

坐在他面前,才發現他發聲好像就是這樣,沒有經過特殊處理。

“聲帶受損了。”葉翔輕描淡寫地說道。

秦安寧低頭沒吭聲,心頭酸澀,兩人都沒說話,半晌,她又問,“過得好嗎?”

雖然以前兩人也是競爭對手,可競爭對手背後也是朋友。

朋友情誼不可磨滅。

葉翔道:“雖然成了這幅鬼樣子,但是要比那地獄好過百倍千倍。”

秦安寧還沒接話,便聽到葉翔問:“光說我了,你呢?怎麽會成這樣?”

她淡笑道:“這一切都很難解釋的痛,利蘭與紅玫瑰想要我死,可老天偏偏不讓我投胎轉世。”

“你也會這麽大意!”葉翔嘆口氣。

秦安寧道:“這樣也好,現在過得挺瀟灑不是嗎?”

葉翔問:“被殺害,被下毒,這些仇你都不報了?”

秦安寧眼底掠過狠色,聲音很輕但是透著冷狠:“報,讓她們多活幾天。”

秦安寧問道:“所以,你什麽時候開始註意到我的?”

葉翔說道:“在你得到皇家紫紫羅蘭翡翠被發到網上的時候,後來又消失不見,我便查了一下,發現操作與你相似,便開始留意了。”

秦安寧問道:“那你現在是在談氏工作嗎?”

葉翔自嘲道:“我這幅鬼樣子他們會用我?”

接著又道:“談氏所有防禦系統以及加密程序都是我編寫的,所以那天出現故障,他們給我打電話,讓我查看怎麽回事,有了之前對你的觀察,我心裏有了些譜,便開始試探你,沒想到,操作與之前一模一樣,才會與你打招呼。”

秦安寧問道:“可你讓我查看談氏機密,他們會有所發覺嗎?”

葉翔嗓音沙啞笑著問:“怎麽?怕進去喝茶?”

秦安寧搖搖頭:“不是,我怕連累你。”

葉翔聞言,情緒克制,“放心,我想讓他們察覺他們就會知道,不想讓他們察覺,這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秦安寧點頭,問道:“你知道我最近官司纏身嗎?”

葉翔道:“知道,找你來也是為了說這件事。”

秦安寧臉上明顯有些驚訝,示意他接著說。

葉翔壓低聲音道:“劉淑榮背後站的是談氏。”

秦安寧眼睛微微睜大,驚訝片刻,說道,“我也猜測過。”

葉翔說道:“劉淑榮的丈夫是黃氏制藥的黃建,所以,商場上的那些事你都明白。”

“嗯,我知道。”秦安寧道。

無非就是談氏找到劉淑榮,讓她做這件事,不然就會以黃氏制藥做要挾,劉淑榮榮華富貴享受慣了,肯定不願意傾家蕩產,流落街頭。

而且,選到劉淑榮更利於計劃的推展,旁的人,恐怕沒有劉淑榮家大業大。

秦安寧道:“我想過幾天將談氏機密發布在網上,你覺得怎麽樣?”

“哪些機密?”葉翔問。

秦安寧說道:“我只看了億珠寶的價格,售價與進價幅度竟然控制在百分之五十之六十,更高的甚至是進價一倍!還有以次充好那些!”

“可以,想發就發。”葉翔點點頭,沒什麽意見。

秦安寧問:“會波及到你嗎?”

葉翔道:“不會,你放心,哪天要發了,告訴我一聲,我幫你隱藏身份,別被認出來進去喝茶。”

“好,謝了。”秦安寧笑了笑。

兩人又沈默半晌,良久,葉翔最先打破這沈默,嗓音沙啞道:“林野認出你了,知道嗎?”

秦安寧聲音淡淡:“我知道,我主動跟他坦白了,一切都說開了,讓他別摻和我的事。”

葉翔臉上似乎是掛上了笑容,但是左臉有猙獰的傷疤,卻看不出來,“你覺得他會坐視不管嗎?”

“前段時間劉夫人擅作主張地將你賣假玉石的事情發布到網上,就是林野處理的。”葉翔緩緩說道,又說:“你看看,就算是他知道那事情對你沒有壞處,可還是不想你有什麽負面影響。”

秦安寧一楞。

這段信息信息量太大,她有些消化不了。

前段時間微博上的發的那條,風向都刮偏,幾乎所有網友都站在她這邊,若是談氏指使讓劉夫人發布到網上,肯定不會是那樣的說辭,所以,她當初也沒有細想,如今仔細想想,這麽沒有腦子的事情,就是劉夫人擅作主張了。

而林野幫她把這事情處理,雖然表面看起來是消除她的負面影響,可仔細想想的話,處理了對劉夫人也有利,會讓劉夫人不會背負更多的罵聲。

她心底竟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猜測。

可林野是不會的,可能他並沒有顧忌這麽多,只是單純的不想自己有其他負面的新聞。

可秦安寧還是不確定地問出來了,“他這樣做對劉夫人也有利,不是嗎?雖然是幫我處理了負面新聞,可也讓劉夫人少背負了些罵聲。”

葉翔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語氣裏有一絲痛心,而那痛心是給林野的,他沙啞著聲音說:“林野對你的心你不明白?時至今日,你竟然還懷疑他?!秦安寧,你到底是不是冷血動物?或者說,你是不是從小吃懷疑藥長大的,他你都懷疑!”

葉翔聲音沙啞,但還是能聽出是咬著牙關一字一字說出來的:“為了你,將自己雙胞胎妹妹一條腿一槍打的截肢,又將她送進重癥監護室,你覺得他還應該怎麽做?!”

秦安寧低眸,拿起咖啡勺,攪動了幾下,冷笑著問:“我讓他這麽做了嗎?”

葉翔一噎,兩側的腮幫都鼓起來,由此可見,被氣到了。

秦安寧不緊不慢道:“你覺得林野可憐,覺得他為我做了這麽多,我還是不領情還是懷疑他,可是,我呢,林玫第一次將我害死,我好不容易活了,又見不得我好,要下毒毒死我,誰可憐過我?!”

葉翔沙啞著聲音急說道:“可是這些林野都沒有參與!你不應該把這些怪罪到林野頭上!”

秦安寧說道:“我沒有怪罪他頭上,我只是希望他別摻和我的事。你看就像這次,若是他不摻和我的事,我就不會懷疑他了不是嗎?”

葉翔氣的咬牙道:“你簡直是……不可理喻!蠻橫不講理!”

秦安寧不氣也不惱:“誰讓隊長你找我找的不是時候,這幾天例假光臨,所以各個方面都會有些偏激。”

葉翔一噎,半晌沒有恢覆過來。

端起桌上的水灌了一口,平覆了一下心情,心平氣和地問:“和蘇琛鈺在一塊了?”

秦安寧攪動咖啡的手一頓,沈默片刻,最終點點頭,緩緩說道:“你說奇不奇怪,認識蘇琛鈺時間不長,可是對他不反感,不排斥,甚至心裏有他的位置。而林野卻……無論如何接受不了。”

葉翔嘆口氣:“愛情這種東西誰說的準。”

又提醒她道:“那也不是什麽好人,他能穩坐在那個位置,會沒有點手段?!你小心,別讓他對你有別的圖謀。”

秦安寧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再說了,我們也沒有手段嗎?與他相比,彼此彼此。”

葉翔用指尖敲了敲桌子,“聽重點,萬一對你有別的圖謀呢?!”

秦安寧登時覺得好笑:“我覺得圖謀的話,應該是我對他有吧,我什麽都沒,他圖我什麽謀?”

葉翔說道:“你忘了利蘭為什麽潛伏在蘇家?”

秦安寧道:“我知道,可是這一次他們走錯了,若沒猜錯的話,蘇琛鈺早已經猜到了並且在計劃應對措施了。”

接著又說:“而且我現在是秦安寧,不是季芙不是泡芙,所以他指望我做什麽?我什麽都做不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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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就是你們看到的那種關系!

葉翔啞著嗓音嘆口氣,“還沒結婚呢,就向著他說話了。”

“噗”

秦安寧沒忍住笑了一聲,說道,“怎麽感覺你這語氣像是我的娘家人一樣。”

葉翔沒吭聲。

他無父無母,在軍情六處也就幾個玩的好的特工,這其中就包括她,所以,都當成親人了。

突然像是想起什麽,說道:“對了,我開了一家信息社,之前蘇琛鈺找我查過你與泡芙之前的關系,我給了他你現在身份的資料,泡芙的沒給,後來任市長的千金任格也查了你。”

秦安寧並沒有多驚訝,說道:“那你這信息社可真是遠近聞名,都吸引了蘇大董事長和任千金去照顧你生意。”

“不說風涼話會死!”葉翔右眼瞪他一眼。

秦安寧笑了笑,也沒生氣,狀若隨意地問道:“最後一次執行任務弄成這樣的?”

“嗯,我故意的。”葉翔毫不避諱地說道。

秦安寧沒說話。

依照傳回來的消息說,他執行任務失手,被逼到火海,眾人看到他活活燒死。

所以,他是有多想離開軍情六處才冒了這麽大的險。

“那……你只有臉上有傷疤嗎?”秦安寧輕聲問。

葉翔聲音裏有一絲無語,“你去火海試試看能不能只在臉上燒。”

秦安寧一噎,抿唇沒說話,很難想象他是怎麽用這種輕松隨意的語氣來說出這種話的。

心頭苦澀慢慢蔓延,喉嚨像是有什麽東西堵住一樣,難受得她喘口氣都困難。

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她知道。

每天承受著非人的訓練,無盡的折磨,擱誰誰都受不了,可沒有辦法,只能受著。

葉翔掃了她一眼,慢悠悠說道:“你不是冷血動物嗎?還會難過,裝的這麽像,去演戲吧。”

“滾蛋!”她知道他是在活躍氣氛,也因為他這段話,心頭那股子酸澀的感覺頓時消散了不少。

葉翔右邊眉毛挑了挑,“真該走了,現在身體大不如從前,跟你說了這麽一會話,累的慌。”

秦安寧問道:“你住哪?我送你。”

葉翔拒絕道:“不用,我慢慢就走回去了,回去那麽早,無聊。”

秦安寧還想說什麽,葉翔已經站起身,擡手示意她別說話,拿起桌上的鴨舌帽帶上,又從口袋裏掏出口罩,腳步緩慢地往外走。

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微微側頭,說道:“我沒結賬,你把賬結一下,富婆!”

“趕緊滾!”秦安寧罵了一聲。

富婆?!

那麽難聽的稱呼運用在她身上!

隱蔽的空間只剩她一個人,雖然葉翔也在極力地掩飾情緒,活躍氣氛,可現在想想,就知道他從火海裏出來的那一刻是怎麽活下去的。

身無分文,還要在這片天地立足。

她自問,她都沒有葉翔這勇氣。

深吸一口氣,剛準備站起身結賬走,腦海裏突然蹦出一系列詞語,秦安寧一楞,像是有什麽驅使她一樣又坐下,拿起桌子上放著的咖啡單,拿起鉛筆在上面依次寫:“薰衣草油、維生素E液體膠囊、生姜片、維生素C、蘆薈。”

接著,手又像是被控制一樣,停下來,低眸看著自己寫的那些字,腦海裏又傳輸進來一條信息。

“生姜片打成泥,蘆薈取膠,所有東西混合在一起,去疤痕。”

然後,大腦便恢覆正常。

秦安寧看著自己寫的那些字以及回想著剛才大腦裏面的信息,回不過神來。

曾子序有腎病,但是他拿著自己的白玉才得知有腎病,知道解決方法,可葉翔這……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碰自己,雖然傷疤在表面,一眼就知道,但是他沒有碰自己怎麽也就知道祛除傷疤的方法?

怎麽會這樣?

就好比讀心術一樣。

當初在海慶村她能讀出老太太的心中所想,是因為老太太握著她手腕,而手腕那裏正好是那塊玉,可前段時間卻能不碰玉就讀出心中所想。

這……真讓人捉摸不透!

回過神來,將那張咖啡單折起來,裝進口袋,走到收銀臺結完賬,往外面走。

秦安寧開車回到翡翠灣,將車停好,又去了小區旁邊的超市,買了幾個生姜,出來的時候經過超市的花店,買了一盆蘆薈,抱著出來。

經過小區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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